似乎是说好的一样,老天又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。
说实话,打心眼儿里,自己还是很喜欢下雨的日子。也只有在下雨的那些时候,你才可能会找到一丝宁静,一丝无拘无束。很喜欢别人说雨是上帝派来的小精灵,有一点诙谐,但也很贴切。因为每天、每月、每个季节的雨都不一样,就像调皮的小孩子,难以捉摸。
在所有时间里,夏天的雨无疑是令人爱恨有加的了。因为它会随时撒着小性子,抑或是细雨如丝,抑或是暴雨如泼,虽由不得你挑选,你却总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所钟爱的那一种Feel。就像久居烂熟的好朋友,它也总能于千万种情绪里,轻易挑起你最脆弱的神经,然后狂轰滥炸,直到你缴械投降。
这种对夏天雨的特殊喜爱,并不是偶尔为之。常常在某个夏天的夜晚,打开卧室的窗户,倾听淅沥而下的雨。它时大时小,时紧时慢,时东时西;一会儿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,一会儿敲在庭院里狗舍的屋顶上,一会儿又泻在屋后一丛茂盛的芭蕉宽大的叶片上,滴滴答答,似真亦幻。
有时候,在下雨的当儿,它也会发点小脾气——一波又一波的闪电,一阵强过一阵的雷声,肆意在夜的天幕下,绽放出奇异的色彩。这时候,天空就像魔术师手中一块神奇的道具布,被撕裂,然后又愈合;再被撕裂,然后又愈合… …玩累了,淅沥的大雨就来了。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,在无人的旷野上奔驰,偶尔跌倒了,就在麦香扑鼻的田埂上撒着欢儿的闹一阵,雨被逗乐了,也一阵一阵地陪它乐。闪电偶尔会出来助兴,一会儿看看这个,一会儿看看那个,和风雨捉起迷藏。
总是会在打雷的时候,穿着短裤短袖,偷偷跑上顶楼,看它映照出的一片惨淡世界。仿佛世界末日般,黑白交替之间,一栋栋水泥钢筋构筑的物体一片狰狞,静静地矗立在天地之间。很怀疑古代“杞人忧天”这个词与夏天夜晚大雨中的闪电有很大关系。因为这中常见的自然现象而造出成语,也是一件值得称道的茶余闲谈吧。
曹勇